西门喜儿含笑着说道:“敌暗我明,危险极大,小弟虽身负绝代奇艺,也要多加小心才好!”然后指着那怪石道:“这石缝后面有个暗道,可通过里面的暗道到达一洞口。0*0,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那洞口处有人把守,你可要特别注意。另外洞里还有多个暗洞,毕琳究竟在那个暗洞内我也不知道,你只能自已去查找。今日我只能陪你到这里,至此一别,以后不知何时再能重逢。我们彼此相伶,聪儿小弟若不嫌弃,你叫我一声喜儿姐姐如何?”西门喜儿望着贺聪的讽爽英姿,也真不舍遽尔分离,但此时又不得不分离。
贺聪多年在外闯荡,何曾有过这样一个如花解语,比玉生香的知心着意之人?虽然乍合便离,但这种曲曲柔情,已足够铭心刻骨,相思没世。于是情不由衷地脱口道:“喜儿姐姐!你对我的恩情,聪儿心知肚明,即使粉身碎骨也难以回报!”
西门喜儿先是微微一叹,再是盈盈一笑,然后幽幽说道:“彼此都是自己人,你也不必客气,只要大家心存善念,一样可以凭一己之力成就善举。至于你怎么回报于我?我认为最好的回报,便是让我称心如愿地得到回报。使求仁者得仁,求义者得义。”
她这几句话儿虽使贺聪听得有点莫测,但下面所说的话儿,却使他心血翻腾。
西门喜儿深吸一口气,脸颊虽飞红霞,眼神却异常坚定,直视贺聪:“换句话说,感君深情,无以为报。我西门喜儿,愿与你永结同心,委身相许!”
“永结同心,委身相许!”这八字如同惊雷,在贺聪脑中炸响,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他万万没想到西门喜儿竟如此大胆直白地表明心意。
西门喜儿无视羞涩,目光神采奕奕地继续说道:“我知道,我姐姐西门燕儿也钟情于你。本欲斩断情丝,可今日……是你的深情让我无法自持。能嫁与少侠,是我西门喜儿三生之幸。只盼聪儿小弟莫要嫌弃……”她语速加快,带着诀别的凄楚:“今日一别,相见何期?但求聪儿莫忘姐姐。姐姐……随时恭候你的佳音。”言毕,她银牙紧咬,强忍满眶泪水,一声“珍重”后决然回身,再不敢停留。白衣飘飘的身影如惊鸿掠影,在月色下越过假山,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贺聪痴痴木立,望着那消失的白影,心头如沸水翻腾。西门燕儿的明艳、西门喜儿此刻的炽烈告白、还有俞佩莲那冷静面容下偶尔闪过的关切……三个女子的身影在他脑中交错盘旋,令他手足无措,更添一丝难以言喻的惶恐。喜儿之言绝非戏谑,那份孤注一掷的真诚令人动容,可这突如其来的情债……他下意识抚上怀中,触到一物——正是西门喜儿为他拭泪的那方罗帕。!s¨a!n¨y¢e\w\u-./o/r·g-温香犹存,伊人已渺,更让他心绪纷乱如麻。
贺聪此时心中很是茫然,并又添了一点恐惧。他恐惧的是这西门家的二个小姐姐都如此大方和直白,当真让人手足无措。但今天的西门二小姐所说的可以判定不是戏言,她可能被自己的深情所感,决心之举确系出于真诚。但自己应不应该接受这种委身酬情之举已容不得多想,现在是救人要紧。
于是不再多想,身形已腾,已跃入那假山之中。略一摸索之下,觉得那假山内有一石缝曲曲弯弯。贺聪极小心地辨明洞中情况,怕洞中有强敌不易防卫,于是俯身拾了一块碎石,凝足内力向里抛入。见没有异样,这才沿着石缝前行。不一会儿见里面有一暗道,穿过暗道就见到一洞口。
这洞口大概就是西门喜儿所说的洞口,贺聪不敢大意,静观后才进入那洞内。洞中竟毫无声息,静寂若死。因洞中黑暗。一进洞内,贺聪闭目凝神,片刻以后,再行睁目,果然觉得仍有微光,七八尺内,尚可勉强见物。
贺聪小心翼翼,仍功聚全身谨慎防护,极度提高戒意。他睁大眼暗中视物摸索前进,恐洞中藏有敌人会猝然加以袭击,故而不敢点燃火折子。再一盘算,猜测洞内极可能设有什么地道机关之类的。贼人此际,必然想不到有人会来。所以此番入内,只宜暗探,不宜明攻。但能设法找到毕琳他们被被困何处,便可拼力下手援救。现在最忌的是显露形迹,打草惊蛇。万一他们有了警觉,定必守口如瓶,那时就是把整个洞都翻转过来,恐也难以寻找毕琳他们的被困所在。
虽说艺高人胆大,贺聪可也不敢丝毫大意。可自进洞后,让人想不到的是,竟然根本无人加以袭击。就这样,走不多远就发现这洞颇为深远,其中倘若设有机关埋伏,确属不易防范。
贺聪在洞内又经两个转折,走进一段黑暗通道。心中正想怎么探查时,突然从前面暗道走出一人来。那人骂骂咧咧地对着贺聪叫道:“你他妈的,怎么现在才送饭来,老子都快要饿死了!”
贺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惊,但瞬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假装说道:“送来了!送来了!”说着猛地冲向前将那人点倒。然后小声地厉声道:“想死还是想活?”
那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的半死,忙道:“大侠饶命,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妻儿一家。我只是怨送饭来迟,可并无恶意。”
“那洞内还有几个人?”贺聪追问道。
“前面还有一人。”那颤巍巍地回道。
贺聪不想与他多言,便出手点了他的晕穴,于是又沿着甬道慢慢地向前走去。~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这条甬道其实也不大,但到处弥漫着一阵阵怪异的味道。这种很明显就是一个牢房的架构。这种味道,真的好难闻。
又向里走了少许后,已出现昏暗的灯光,才看清楚这个奇怪的山洞。并见前面洞口不远处坐着一身材高大之人,正在‘呼呼’的打着呼噜睡觉。而那洞口却是用铁门封住,要想进入那洞内,必须要打开铁门。
贺聪不再多言,一指点了其晕穴,将其拖至暗处。甬道内弥漫着潮湿霉腐与隐约的血腥气,正是牢狱特有的阴森味道。他继续潜行,不久便见前方透出昏黄微光,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正背靠铁门,鼾声如雷。一扇厚重的铁门封死了去路,门上一把乌沉沉的大锁寒光慑人。
贺聪也无瑕多想,抽出背上的玄刀运足内力狠狠斩向铁门上的锁。只听‘嘭’的一声,那把锁上出现一道刀痕,却是没有断开。
贺聪略感吃惊,正待再次砍向那把锁。只见那人慢慢睁开眼睛,说道:“是哪个活腻的吵醒老子。”显然,他被刚才砍锁的声音吵醒了。
贺聪知道要想打开那铁门不宜,于是说道:“是老子吵醒你的,怎么了?”
那人缓缓站起身形,目光森冷如电地在贺聪身上仔细打量一番,皱着眉头说道:“你?你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竟敢到这里来?”然后摇了摇头,很是不屑的意思。
他这一站,才显示出他的高大,足足比贺聪高出半截身子。贺聪站在他面前,如同孩童一般。
贺聪看到如此景象,也不禁连续后退几步,但还是说道:“是我!是大小姐叫我来的!”
那人比较阴沉地说道:“大小姐叫你来的?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此洞?”
贺聪哼了一声,道:“我是来找人的?”
那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就凭你这个小毛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找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赶紧离去,我且不与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