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搭建的帐篷。
陈玉荣欲哭无泪地躺在病床架子上。
什么叫“烫过拔毛”他终于知道了,强忍着疼痛,把陈锦不需要病毒感染检查吩咐下去。
这才扯着突变的公鸭嗓朝帐篷外唤了一声。
很快,一位身穿白大褂跟陈玉荣同龄的医生半掀帘幕走了进来。
“老…李,帮…”
一开嗓,疼痛感火辣辣地来,话说的断断续续,陈玉荣就被进来的医生打断。
“院长,你就安静地休养,隔离区有我出不了乱子,那新来的实习生被我教训过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哪有给领导递开水的。”
“…对了,我偷偷问过了,你那玩意,没烫坏。”
最后一句,李医生瞥了四周,小声地说道。
陈玉荣尴尬的满脸通红,继而吞吐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老李,你帮我弄把桃木剑、八卦图…糯米…来。”
“???”
“弄这些玩意干嘛?你个学医的要捉鬼?”
李医生听的直迷糊,抓破脑袋没明白陈玉荣一口气说了十几件“捉妖神器”要干啥用。
“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尽快!”
陈玉荣咬着牙吩咐,他自是不会跟李医生说今晚有“诡”出没。
迷信,但不傻,传出去这院长的头衔就要被摘了。
“那行!”
“院长,我这就去弄,顺便给你带点安眠药…好休息些。”
…
“不…需要”
陈玉荣挥手拒绝,要那玩意,嫌自己命长。
痛,能忍,小命没了,那就啥都没了。
……
黑夜如潮水,涌上了整个隔离区。
躺在病床上的陈玉荣强忍着困意,不时看着时间,可恨的是邻床有个病人。
十点前,一直数羊,数星星,数的他差点被催眠过去,好在没过多久就呼噜声大作。
接近午时一刻。
困意被恐惧掩退,陈玉荣反而愈加精神了起来,不过他也不敢乱动弹。
网上学到的驭鬼之术,活学活用起来,不时撒着糯米,蘸着黑狗血,照猫画虎勾出一张符贴在自己额头。
——
23:57:21
隔离室
木板床上,一道极瘦的身影被牢牢地捆在床上。
捆绑者,是位面相单纯,肤白漂亮的鹅蛋脸姑娘。
做完这一切,鹅蛋脸姑娘这才离开隔离室。
在宁酥离开隔离室一分半左右,前所未有的困意突然席卷而来。
陈锦只觉得眼皮子极重,想要强撑着,意识感却愈加薄弱了起来。如被打了一针麻醉药。
59:59:57
陈锦自己意识对于身体的掌控彻底消失。
消失前,陈锦双眼朦胧地盯着天花板呢喃:“但愿别有人死在我的手上……”
根据自己与体内共生诡达成的协议,每周三零点整自己将失去一分钟的身体掌控权。
今晚,正是周三。
——
零点整!
帐篷内昏暗的吊灯骤然熄灭。
帐篷内伸手不见五指,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也在这一刹间消失。
陈玉荣蒙着被子瑟瑟发抖。
不知蒙了多久,陈玉荣只觉得自己全身大汗淋漓,呼吸极为难受。
最终受不了,掀开一个小眼朝外看去。
贪婪地吸收着新鲜空气,隐约间陈玉荣只见隔壁床的一位病人,睡梦中,自己掐着自己脖颈。
掐的极用力,双脚蹬直,白床单掉了一地。
“是…鬼…”
陈玉荣脑海冒着念头,死劲捂住嘴巴,不敢声张,生怕惊动,“引火烧身”。
掐了好一会儿,邻床的那人,突然就不动了,脑袋一歪,凸着双眼,盯着他的这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