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瑜都烧迷糊了。

他强撑着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后面沈郁的表情，奈何后脖颈被死死地按住，他连翻身都不能。

冰凉的液体滑进腺体中，丝丝缕缕的凉意缓解着内心深处的燥热。

陆瑜喘着气，咬着下嘴唇，压抑着自己的闷哼声。

下颚被人抬起，一只大手用力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微微张开嘴。

“不准咬。”

隐忍克制的声音再次响起，沈郁抬手，冰凉的指尖搭在他的后脖颈处，按压着那处凸起。

他磨了磨后槽牙，看着陆瑜深陷情欲的模样，竟低低笑了出来。

他道:“真想，立刻，永久标记你。”

陆瑜没有回话。

不知是因为一天的疲劳，还是那多次的信息素压迫，早已让他没了力气。

他昏昏沉沉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最终，彻底陷入了昏迷。

……

年少时的清风拂面，花草翩翩起舞，他靠坐在母亲的身边，看着那一圈圈毛线在她的指尖下，变成一件件精美的衣服。

“妈妈，我要蓝色的毛衣……”

他窝在母亲怀里，嘟嘟囔囔地撒着娇，母亲温柔一笑，她轻轻吻着他的额头，宠溺道:“好好好，给你蓝色的，爸爸棕色的，好不好？”

他搂着母亲的脖子，在母亲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妈妈最好啦!长大我要赚大钱，给妈妈买好多好多的漂亮裙子!”

母亲温和地笑了，她捏了捏他的脸颊，道:“好!阿瑜买什么，妈妈都喜欢!只是阿瑜记着，要向着光走，要做一个好人……”

只是终究事与愿违。

“不要打我……我要回家，我要妈妈……唔——”

狭小的角落里，两个人贩子死死捂住他的嘴，任由他无助地踢打着，泪水不要命的往下掉，朦胧间，他看见了母亲焦急的背影……

他挣扎着，踢打着，但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挣脱两个大人的束缚？

一针忽然扎了下来，没一会儿，眼前的一切就变得模糊起来。

最后的一幕，就是母亲站在自己的不远处，跪在地上，无助地哭喊着。

“阿瑜……阿瑜……我的儿子，你在哪啊，回答妈妈啊，回答妈妈啊……阿瑜……”

画面渐渐破碎着，陆瑜徒劳地想抓住这一切，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重复那些痛苦的人生。

骨肉离，衣衫尽，归来再见白骨人。

白骨人……

沈郁弯腰，低头轻轻抚平着陆瑜紧皱的眉头，指尖落在陆瑜死死攥着床单的手，愣了愣，最后用力握住了它。

“妈妈……”

低喃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无助感，不等沈郁听清楚，他就看见陆瑜眼角的泪水缓缓落下，沾湿了枕头。

沈郁猛地一怔。

下一秒，雪松味安抚信息素骤然飘起。

擦掉他眼角的泪水，沈郁轻轻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难过?”

“可以告诉我吗？”

伪装已久的坚强在这一刻忽然被打破，露出了他原本的脆弱。

沈郁心里闷闷的，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知道，现在的他，心疼。

是的。

心疼。

……

午后阳光明媚，透过纱窗，正好照了进来，撒了一地的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