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逐一跟你们聊。”

“其余人不能偷听。”

“现在，墨千枢留下，其他人出去。”

周临渊手持镇国剑，将目光看向墨千枢。

“好。”

祝炎并不清楚周临渊的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们走。”

七大供奉，随之离开。

“我呢？”

“也出去？”

冉冷霜指了指自己，问道。

“你就算了。”

“留着吧。”

周临渊道。

“嗯。”冉冷霜懂事的找了个地方坐下。

“墨供奉，坐吧。”

“我们简单聊一聊。”

周临渊露出温和的笑容。

身材矮小、戴着机关手的老头墨千枢，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殿下，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

“孤看过墨供奉你写的奏折，其中一个想法，我觉得很有意思，建造机关兽大军。”周临渊淡笑着，说出了这个词。

一瞬间，原本还小心翼翼的墨千枢，眼眸一下子锐利了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这个想法，不切实际。”

“陛下没有同意，我也就放弃了。”

“真的放弃了吗？”周临渊淡淡反问。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墨千枢总觉得太子话里有话。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孤倒是觉得，这个方案，挺不错的，如果能实现，踏平漠北，横扫十国，也不过弹指之间。”周临渊有些惋惜的说道。

闻言，墨千枢的目光柔和了一些，开口道：“一些问题还没解决，尤其是核心的问题。陛下的顾虑是对的，想要形成机关兽大军，所耗费的资源和收益，不成正比。”

“父皇所担心的，不过是法阵内核被攻陷后，机关兽大军成为废铁，而如果用妖兽内核，则消耗不菲。”周临渊淡淡说道。

“看来殿下仔细看过了我的奏疏。”墨千枢轻声叹息：“哎，确实如此！”

“如果解决不了核心问题，一切也不过是空谈罢了。”

“其实孤倒是觉得，如果妖兽核心不行，阵法符文不行，为什么不试试第三条路呢？”周临渊继续开口。

“第三条路？”

墨千枢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苦笑道：“殿下，想要绕过前人先辈，创造出一条独属于自己的道路，何其艰难？”

“老夫研究机关术数十载了，也不敢说，超越先辈，这第三条路，难如登天啊！”

“墨供奉，你觉得创新是什么？”周临渊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创新是什么？”

墨千枢微微蹙眉：“创新，自然就是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事物，这才叫创新。”

“如同原来机关术一脉，都是建造机关灌溉农田，但有前辈尝试建造攻城器械，最终从无到有，开始了机关攻城武器。”

“后来，又有机关师，观察动物，将机关术与动物、妖兽相结合，才有了机关兽。”

“对。”周临渊点了点头，“这都是创新。”

“但在我看来，所谓创新，有微创新和从无到有的原创两种，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都是微创新，而非完全的原创。”

“微创新？原创？”

“此话何解？”墨千枢问道。

“原创，从无到有，比如创造以往没有的事物，虽然也有可能是在一定的基础上完成的，但开创一个全新的事物，就是原创。”

“而微创新，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改良，完善，让事物进化，就是微创新。”

“比如机关兽，一开始都是以猛虎、豺狼等野兽为主，但渐渐的，发展出小型的飞鸟形机关兽，在小型机关兽的基础上，逐渐扩大，成为了现在可以载人的飞鸟形大型机关兽……”

“这第三条路，未必就是原创，也可以是微创新。”

周临渊由浅入深的讲述微创新与原创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