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骤然激动之下,南瑾只觉小腹阵阵发硬坠痛着。^我¨的+书~城+ ′追*蕞`芯\彰′截′
方才强撑起的那点力气瞬间散尽,足下陷入了云端,虚软得一步也挪不动,只能抚着床柱勉强撑着身子。
“娘娘!”
许平安“扑通”一声滑跪在南瑾面前,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是微臣糊涂!微臣对不住您和皇后娘娘的信任!微臣这就去凤鸾宫将实情告诉皇上,再让太医院倾尽全力,务必保皇后娘娘母子平安!
可娘娘您实在是不能走动了!您产程本就艰辛,身子耗损太大,若在月子里惹下落红的病根,微臣更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南瑾死死护着小腹,脸色一寸寸苍白下去。
她想去凤鸾宫,想像她生产时皇后陪伴在她身边那样,也陪伴着皇后。
可身体的疼痛与虚弱却将她死死地钉在原地,只能靠着床柱急促地喘息着。
这世上的许多事便是如此,
当人力不可及,事与愿违就成了常态。
可南瑾知道,她的心最起码不能乱。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要冷静下来。
许平安见南瑾不再冲动,忙起身与采颉合力,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重新躺回柔软的榻上。_看′书?君* ,埂¨辛¨罪¨全,
旋而抹了把泪,转身就要往凤鸾宫冲去。
“你等等。”南瑾竭力平复气息,叫住了他,
“太医院比任何人都清楚,皇后娘娘母子若有半分差池,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所以无论你告不告诉皇上真相,太医院都会竭尽全力保住皇后娘娘这一胎,对不对?”
许平安被她问得一怔,“自当如此!”
南瑾颔首道:“那么你听着,你只管去凤鸾宫帮衬侯院判,尽全力为皇后娘娘接生。至于别的事......”
她顿了顿,眸光一定,“侯院判先前怎么与你交代的,你便怎么应着,一句话都不要再皇上面前多嘴。”
“娘娘?”采颉不解道:“可这事到底与北狄脱不开干系......”
“朱婉音和兰婼已经死了,北狄也已近被大懿荡平。”南瑾打断了道:“现在将这些事说出来,除了惹皇上震怒,让许太医在太医院失了立锥之地,还能换得什么?”
她抬眸迫视着许平安,定声道:“你只管卸下负担,力保皇后娘娘母子平安。`r¨c!y·x`s\.?c/o?m?无论结果如何,一有消息便第一时间赶来告诉我。”
许平安眼底翻涌出复杂的神色,他喉结滚动,再没说什么。只远远地冲南瑾行了个大礼,旋而快步去了。
南瑾无力地靠在迎枕上,眼睁睁盯着许平安的身影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
殿内一时寂静,只余烛火偶尔爆出的哔剥声。
采颉取来拧得半干的帕巾,为南瑾擦拭着额角和鬓边的冷汗。
瞧着南瑾溢出眉眼的愁色,采颉心底酸楚不已。
她知道南瑾这么做是为了护着许平安,也是为了她考量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