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主子,再看看珠玉,只继续给伤口上上药,不发一言。
过了一会儿,伤口消杀完毕,药粉也上好,秋雁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便站在一旁去了。
与此同时,小翠则是打开门,站在门口。
她们说话的声音不会很大,开着门不会泄露秘密,也能察觉有没有人蓄意靠近。
姜念秋注视着珠玉低得越来越厉害的脑袋,于是说道:“珠玉,你跟我一场,可愿和我说句实话?”
她希望能换来珠玉的一片真心。
起码能够在之后解决一件大事。
还好,姜念秋没有看走了眼,珠玉还算十分忠心:“主子是奴婢救命恩人,主子的话珠玉无所不依的。”
当初若不是主子救了她两次,她哪里能有今日吃饱穿暖的好日子呢?
秋雁悄悄挪动脚步,往小翠身边靠了靠,企图获知些许内幕,小翠只是扬了扬下巴,让她自己看。
这事儿不能多说,否则会生出嫌隙来——和珠玉的。
只有姜念秋来说才合适。
“好,那我问你,倘若你想的那些在宫中尽是奢望,甚至会损害多人性命,你还会惦记吗?”
没有指名道姓,更没有说究竟是念了什么。
可有心的人就是能参透其中奥妙。
比如说,珠玉明白主子说的是她藏在心中的喜欢,以及若是这份喜欢很有可能给沈灼带去危险。
她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回应了姜念秋:“奴婢知道自己痴心妄想,今日是奴婢失态,还请主子责罚。”
真的是她一时间激动才伤到了自己啊。
秋雁愣了下,也明白过来伤势是怎么弄的。
毕竟宫女能痴心妄想的不过是在宫里喜欢人,珠玉就更容易猜测了。
姜念秋反倒是松了口气,她摇了摇头:“你也是人,是人便有七情六欲,我为什么要罚你?”
情感是人类独有的本能。
她怎么会霸道到这种地步,都不允许珠玉存人欲?
只不过珠玉这样子私下接触,是会带来麻烦的。
她将其中利害说清楚后,珠玉神情更为惭愧。
姜念秋沉思了一会儿,再次开口:“这样,你年纪还小,心思像鸟儿一般关不住,到现在我还愿意给你一条全新的路。”
一条从来没有宫女走过的路。
珠玉却理解有些偏差。
她以为姜念秋是要赶走自己,连忙跳下地来磕头:“奴婢断断没有背弃主子之心……”
姜念秋赶紧过去把人扶起来:“你放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若是给你赐婚嫁与沈侍卫,你可愿意?”
只要赐婚,他们接触便是明晃晃的了。
也能少多闲话和风险。
珠玉显然没料到新的路居然是这个,人直接傻了。
哪里会有主子待人这么好的。
“主子……”
珠玉呆愣着想到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主子是怎么知道她对沈灼有这个心思的?
姜念秋笑了笑:“从你结识沈侍卫起,我们就都看出来了。”
十几岁的姑娘,心思根本藏不住。
更别说是从外头带回来的丫头了。
她没有浸银过宫中的尔虞我诈,再怎么藏也不会深埋。
毕竟不会有人那样子无微不至地无理由照顾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