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微微笑了,很难分清这个笑属于满意还是试探:“那我为什么还要烧仓?这看起来反而更荒诞,我明明直接损害了朱雀的利益。\比/奇\中/闻¨网` `冕.沸?岳?黩!”
何同衣想了想,说:“有四区,才有朱雀;若剩下两区,朱雀则注定难存。”
朱颜接下来的那个笑可以用释怀来形容。她低下头,按额:“有时候我会想,到底是我疯掉了,所以才能看到人家看不到的事情,还是他们那群人才疯了?他们真的以为,他们可以永生不死,扩版图,居高位吗?朱家读了这么多的书,读出来的到最后全是对权力无限度的渴望和永远保持权力的期待吗?”
面对这种敏感的攻击,何同衣的回复显得更为见血:“朱颜前总席,其实……您也是朱家人。”
“我是。”朱颜定定地望着她说,“问题是,我更是个女人。”
她们两又陷入了一片气氛的泥泞。+求.书?帮? .首^发_说真的,其实何同衣也很难讲明白,为什么她一定要来和朱颜来交代最近发生的事情,这虽然得了沈坠兔的默许,但是她好像明明可以拒绝。何同衣揉了揉耳朵:“可是,朱颜前总席,我的家人也死在了战争里。”
朱颜不回答了。
何同衣终于找回了一点点的主场,她整理自己衣服上的绿圈红徽,继续接了下文:“您为了未来虚幻的和平,就要挑起立刻的杀戮和具体的战争,这真的是我们最初想追求的正义的吗?”她接着喃喃,“有时候,我在想,也许你们并没有区别——你们都是独裁者。只不过打的名头不一样而已。其实,你们谁都救不了朱雀区。”
朱颜冷冷笑了:“你其实只是在说沈坠兔。”她用的肯定句。
何同衣把手抱在胸口前,突然原地来回走了两步:“朱寻树已经批准吴晖越出兵青龙区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打赢一场。¢优^品?暁-税·网\ ,哽+辛′最,筷`您想要的……我想要的……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甚至我们害怕的,都只是提前爆发了而已。”
朱寻树?朱颜挑了挑眉:“他么?我过段时间大概会见到她的。我这位说亲不亲,说远不远的弟弟。”也不知道一个死缓犯人哪来的这种笃定的口气,但是在朱颜身边待了很久的何同衣近乎完全相信朱颜每一个对人的判断,就像她相信沈坠兔一样。
何同衣闭了闭眼,离开了监管临时对话室,错过了最后朱颜一直黏在她正装背影上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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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入春了,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