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宜无所谓小人不小人,她觉得眼下很好,一切都在往她期待的方向上发展,虽然偶有失控,但是阴差阳错之下,沈言一面都没有见上奚然。
她很高兴,即便这种情绪不能称之为高兴。
奚然没有回沈若游的消息。
她对这个时常拉自己打游戏的朋友并不反感,却也讨厌这样目的明显的刺探,尤其在知道沈言昨天就来找她之后,大概还没有回去。
破镜重圆是她们不切实际的臆想,至少奚然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其实那句狠话半真半假,但是沈言的态度更让人心寒。而她靠自己走出那阵情绪低谷,就再也不想重蹈覆辙。
陷入沉默,只剩雨滴落的声音。
丛宜主动问她:“怎么了,看上去苦兮兮的?”
她想要知道奚然接下来的打算,计划里是否会横生名为沈言的枝节。
她目光不动声色落在奚然收起的手机上。
奚然说:“没事。”是她钟爱的说辞,奚然偶尔也有点分不清该拿丛宜当朋友还是好朋友。
冥冥之中,直觉说丛宜的很多言行举止都不对劲。但是奚然给了直觉一巴掌。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停止乱想。
好朋友可以分享心结,但是目前的丛宜还没有办法让奚然做到这一步。
丛宜感觉出来了,她眸中如水的疏离,只落在她身上一秒丛宜就能体会。
她对自己说这样也好。
因为从来、不是成为朋友的企图。
她本心就坏,无论是成为朋友、还是不成为朋友,都是为了最后一步,成全她一颗爱慕之心。
到寝室,伞撑开在走廊上晾干。
开灯之后,房间仿佛被刷新了——
丛宜下午打扫了卫生,但是没有动奚然的任何东西,一切不染尘埃,地板亮得反光。
奚然偏头看她,没有说话,眼底是明净的笑意。
这相当于是一个大大的褒奖。
她这样容易高兴,只需要我做一点点小事。
丛宜抿唇。
其实寝室卫生一直是丛宜做的多,她似乎有轻微的洁癖。
但是奚然今天那双眼仿佛也被雨洗过了似的,忽然就更能看见她的一些好处。
奚然推推丛宜的肩膀,那是孩子时候玩开火车的动作,由她做孩子气而俏皮,听得出她现在心情很不错。
她说:“快去洗漱啦,洗完早点上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