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然今天情绪很不对,怎么了吗?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直到再过一会儿,耐心即将告罄,她抓起衣服就要往外走时,奚然给了回复。
【然也:回来了,路上。】
奚然回来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十,寝室灯在这一刻灭掉。
沉默在二人中间盘桓。
窗外稀薄的月光无关痛痒,丛宜打开了手机手电筒给奚然照路:“快去洗漱吧,水壶里有热水。”
奚然散掉的郁闷又回来了:“……”
但丛宜说的有道理,她嗯了一声,自己开着手电筒钻进了浴室里。
敏锐如丛宜,自然看得懂她眼底突兀横生的生熟。
那点声响隔着被关闭的玻璃门,一点一点蚕食掉她的理智。
但是岌岌可危之下,她捏紧了掌心。
半晌那道目光轻悠悠的落在某处,空荡荡的漆黑处。
奚然出来,她仍旧给她打着光。
只是没有再说话。
奚然几步上床,很快寝室陷入安静之中。
丛宜面无表情地关掉了手电筒。手机放在枕侧,看着天花板。
那双眼平时也只有在看见奚然时,才会变得好看一些。
会让她苦恼的话,怎么办呢?
丛宜浑身冰凉的想。
浓郁的漆黑仿佛静止一般,这沉默像折磨,缠绕着心焦扎进她喉咙里。
让她吐出来的每个字字都苦涩,连叹气也纠结。
***
奚然没有和丛宜一起出门的准备,她甚至是抓上包袋就快步走出寝室门的。
寝室门合上。
隔绝了目光的奚然站在门口,她没有那么果决干脆,只是觉得现在比昨天还要难受。
昨天冷风一吹,她多少也想开了一些,今天故态复萌,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她左思右想也没有办法解决。
张欣雨到教室时,已然人满为患的教室,最后角落里,还有个留给她的座位。
“呀,你今天竟然占到了最后的座儿。”张欣雨说,“又是丛宜送你来的?”
奚然察觉到微妙的改变,丛宜入侵她的生活,和她的存在挂钩,以至于现在……张欣雨看着她就会想到丛宜。
奚然摇头:“没有。”
“哦,”那声七拐八拐古里古怪的哦折了对半,张欣雨才意识到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啊?”
奚然把包里的威化拆了塞进她张成o型的嘴里:“吃东西吧。”
……冷战?
这友谊的进度条竟然富裕到可以冷战了吗?
张欣雨眼珠子乱转,手刚搭上奚然肩膀,奚然捏住她的嘴:“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