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然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律所回来的。
从听到沈沂水说她有新女友的那一刻起,世界就仿佛被雾气包围,耳边充斥着一片电磁波动的响声。
哗——
直到冷水从头顶浇下,她才清醒了些。
没什么。这其实没什么。
她原本也已经打算,永远,永远不会对沈沂水表明自己的心意。
既然事情不会向好发展,那么变得更糟也不算什么。
不过就是从默默地看着沈沂水,变成默默地看着沈沂水……和另一个人,仅此而已。
谢谦然关上花洒,冷水带走她身上所有温度。寒冷的感觉让她几乎忽略心脏处的抽痛。
她换上睡衣,打开卫生间的门,走出去时,就看见了蜷缩在沙发上的沈沂水。
谢谦然见过沈沂水许多样子,工作时认真严肃的,做饭时无措可爱的,娱乐时潇洒肆意的……
但她第一次看见,像刺猬一样蜷缩在沙发里,紧紧揪着胸口衣服,大口喘气的……脆弱的沈沂水。
原本走向房间的脚步就此顿住了。
谢谦然迟疑着,直到沈沂水抽出烟条,准备点火。
她大步上前,拿起被搁置在沙发角落的虾条:“抽烟不健康,吃这个吧。”
沈沂水的眼神在看见她时,便由迷蒙逐渐转向清醒。
她也静静地同沈沂水对视,直到沈沂水放下了香烟与火机,笑道:“你以为这些零食很健康吗?”
虽然那笑容很完美,与平常的沈沂水式微笑毫无差别,但谢谦然还是看出笑容中的牵强。
“总比抽烟好。”她在沈沂水身边坐了下来,“有人说吸烟所能带来的精神舒缓作用,其实并不应该归功于尼古丁,而是抽烟时所进行的深呼吸动作。”
沈沂水笑了笑,很配合地做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好像有点道理。”
谢谦然适时地将虾条递过去:“想和我说一说怎么了吗?”
沈沂水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接过虾条:“我以为你不会问。”
“为什么?”
“因为你最近也遇到事情了吧?你看起来并不想被问。”
“……”谢谦然沉默片刻,道,“如果我觉得……我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