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然沉默片刻,忽然转身朝向坐在她身侧的沈沂水:“沈律,我还有急事,我能先走吗?”
沈沂水也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挡在董律与谢谦然之间,道:“董律,律所也要按时下班,她还只是个实习生。”
说完她看向谢谦然,意思是“可以走了”。
谢谦然却不动,只是又道:“我觉得我自己走不了,沈律能送送我吗?”
沈沂水:“……”
但董律还真在一旁叫嚣:“我说了不许走!今天我不说走,我看有谁敢走!”
事实上律所里剩下的人都有事儿没干完,也没打算走。
沈沂水看看那些人,看看董律,最后无奈地舒了口气,将工位收拾好,带着谢谦然走出了律所。
其间董律自然没有停止叫嚣,却也不敢动手。快要走出律所,吸引来外人视线时,便好像什么被照了光的鬼,一下子缩回了律所内。
两人走到楼下时,沈沂水无奈道:“我就送你到这里,可以自己回去了吧?”
谢谦然转头看看写字楼,迟疑片刻,缓缓道:“我可以的,多谢沈律。”
“……”沈沂水拿出车钥匙,叹了口气,“我送你。”
两人上车,沈沂水发动车子,没问谢谦然地址,直接输了京大宿舍地址。
谢谦然报了个地址,道:“宿舍有点远,我租的地方大约半小时就到。”
“地铁?”
“嗯。”
那开车应该十几分钟就到了,沈沂水心中计算着,沉默着不说话,也就十几分钟就到了。
但车开到半道,谢谦然倒是一直保持着沉默,沈沂水见她无事一身轻般的沉默,反而沉默不住了。
沈沂水:“你租了房子,多久?”
谢谦然答:“三个月。”
沈沂水:“那你是真的打算在这里实习满三个月了?”
谢谦然答:“对,这是毕业实习,我需要提交实习证明给学校。”
沈沂水:“那你还和律所的顶头上司这么对着干?”
这时车子已经驶到一个红绿灯口。是红灯。
沈沂水侧目,微带怒气地看向谢谦然。
她气谢谦然恃才傲物,不懂社会的法则,把自己的切身利益随意抛掷。
但谢谦然却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她还问:“沈律这么生气,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