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妤想起了自己刚才看见的橡胶防蚊服的破洞。
那不像是被枝杈勾出来的痕迹,更像是被某种利器刺破后留下的裂痕。
想想那个姑娘的性格,被这样偷袭的概率还真不小。
而另一边匆匆从姜安妤身边逃开的金涛,此时正不停地挠着自己的后背。
“怎么回事,怎么连蚊子都要和我作对!”
他不耐烦地拍打这围绕身边的蚊子,总觉得自己的防蚊服里似乎也钻进了不少。
不然为什么他的腰这么痒?
金涛烦躁地挠了一把后腰,忽然手顿住了——手指伸进了防蚊服的破洞口处。
“他娘的,忘了这一茬!”
他捅那女人的时候,她正穿着这防蚊服呢!
衣服上可不就得留下一个洞!
都怪他穿之前竟然忘了,难怪现在身上哪儿哪儿都痒!
他赶紧脱下防蚊服,给自己喷上驱蚊液。
“死了都不清净,还要摆我一道。呸!”他朝着树根啐了一口,一双三角眼里闪着阴冷的光。
顶着热辣的高温,他擦了一把汗,察觉皮肤有隐隐的刺痛感,想了想,拿出包里刚劫来的绿豆沙冰,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嘶——”
巨大的动作牵扯到了他脖子处的伤口,他痛的倒吸一口冷气。
“妈的,贱人!”他伸手抚上脖子处被指甲划开的伤口,又骂了一句。
……
姜安妤沉着脸站在木筏一边。
她甚至不需要看到这木筏屋子里的情况,就能猜到,里面一定被堆满了物资。
因为这木筏己经满的连落脚之地都没有了——成堆的木箱甚至己经堆到了沙滩上。
这是岛上的的第西张木筏,应该就是刚才偷偷跟踪她的那个男人的。
木筏也被整个拖到了沙滩上,满满当当的物资己经完全溢出了木筏的装载范围。
想也知道,这些多出来装不下的物资是从哪里来的。
看到这些的时候,姜安妤就能够确定,这个狗东西不是好人。
刚才跟着她必然也是暗藏祸心。
想想她刚才离岛差不多也就西五个小时,这段时间里,说不定那个男人就在忙活拖木筏和搬物资了。
姜安妤的眸光闪了闪。
远处的山丘后忽然响起沉闷的隆隆声。
她蹙眉望去。
漫天的烟尘从山林间奔腾而起,耳边的隆隆声越发响亮。
姜安妤甚至感觉脚下的沙滩都开始微微震荡,干燥的沙子跳动着挪移。
她赶紧稳了稳身子,手中握紧了弓箭。
然而,不消片刻,姜安妤就猝然瞪大了眼睛。
这什么东西!?
山丘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拱起,扬起巨大的烟尘。
一个巨大的土包从远处的山丘处朝着她的方向极速拱来。
轰隆轰隆——
沉闷的响声竟然是从地底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