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造几条木筏很难吗?”陆逊不悦地喝道。
吴军连攻两日,仍然没能打通两端的通道,陆逊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命人砍树造筏。
然而,两天时间已过,一共才造出三十来个木筏,只够三百人从夷水撤走,陆逊如何能不生气?
“丞相,并非末将偷懒!”一名校尉解释道:“我被蜀军困在这里,南边是湍急的夷水,北面又是悬崖峭壁,无法找到更多的大树啊!”
陆逊咬咬牙并未说话,校尉接着说道:“丞相,若想造出更多的木筏,就需要更多的大树,唯有佷山才有足够的树木。不过,要上佷山,只有沿长杨溪而上,这里却有吴班、吴懿在此驻守……”
陆逊稍作犹豫,提笔写了封信,然后说道:“你把这封信给大将军送去!自然会有足够的木头!”
“诺!”
……
长杨溪下,吴军营寨。
诸葛谨在此扎寨已有好几日,他阻断了佷山上的蜀军与恩施的粮道。
拆阅陆逊的信后,诸葛谨咬咬牙说道:“不错!正合我意!”
“大将军,莫非……陆丞相已有破敌之法?”张承欣喜地问道。
“不,没有!”诸葛谨见张承一脸的失望,冷冷地说道:“我虽被蜀军围在此地,但我亦围住了两万多蜀军!根据时间来看,山上的蜀军粮草已断!纵然我要退走,也得咬掉姜维身上一块肉!”
“莫非,我准备攻蜀军的营寨?”张承惊恐地问道:“蜀军居高临下,我若攻寨,恐伤亡惨重啊!”
“若不攻破此寨,我就无法获得足够的木头造筏!我粮尽之时,伤亡会更大!”
张承点点头,诸葛谨正要下令攻寨,突然听得一声巨响,并伴随着惊恐的尖叫声和呼救声。
“大将军……小心!”
张承猛推了诸葛谨一把,诸葛谨被推到十几步外,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就在诸葛谨刚才站立的地方,一支标枪直挺挺地插在地上。
诸葛谨刚刚回过神,十几名兵卒手持木盾,赶紧将他护住,退到营寨的西侧。
“可恶!实在可恶!”诸葛谨恨恨地盯着山腰。
此时,屯兵山上的关索部队粮草已尽,他按照姜维事先的安排,在吴懿和吴班身后的半坡上,砍倒大树并整平地面,又将五架投石车架设起来,同时,关索也将三十名蹶张弩手,部署在靠近吴军营寨的地方。
前段时间,关索只是听说过姜维的谋略,直到现在,他才真正地对姜维佩服不已:吴兵下寨的地方姜维早就料到,并且计算得丝毫不差!
这几架居高临下的投石车,以及那几十个蹶张弩手,刚好可以攻击诸葛瑾的营寨。
从天而降的巨石和标枪并不多,但寨中的吴兵都不敢轻视,因为这些石头和标枪没有“准头”,没人知道它们会落在什么方。
一整天下来,诸葛谨的寨内乱成一团,每个兵卒都紧绷着神经,随时仰望着自己的头顶,一刻也不敢放松。
然而,诸葛谨却不敢轻易撤走!如果他一旦撤走,佷山的蜀兵与恩施方向的粮道就被打通,再也没有吃掉这块肉的希望。
直到次日傍晚,落石和标枪仍在零星地落下!
此时,关索领着一小队蜀军下山,来到吴班和吴懿的营寨。
“关将军,真是抱歉,咱也没有吃的了!”吴班无奈地笑道。
“不,本将并非下来找吃的!”关索面无表情地说道:“按大将军的计划,应该是今夜子时攻寨吧!”
“不错!”吴懿兴奋地说道:“我等出发前,大将军说会有神兵相助,原来说的就是你关将军,哈哈哈!”
“关将军,吴兵被你这么一闹,全都在崩溃的边缘,他们站着都能睡熟了!等到子时,我只需一声大喝,寨中吴兵必被吓尿,哈哈哈!”
“咦……”吴班奇怪地问道:“这又是何物?”
“连弩!这可是真正的神物!”关索欣喜地说道:“本将出发前,陛下将一百具连弩全都给了本将!”
寨中蜀兵纷纷围上来,关索带来的那些兵卒也不吝啬,全都自豪地演示着连弩的用法,引得众多的兵卒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