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尧县人。”谢谦然道,“考得还行。”
还行。沈沂水低头喝水不语。老姚可告诉她,谢谦然考出了近十年省城文科的最高分。
三个实习生问:“尧县是哪里?”
谢谦然顿了顿:“省城旁边。”
“省城和尧县是一个地方的啊?”三人诧异,“那你和沈律是老乡啊!”
谢谦然点头。
三人表情有些微妙,其中一人说破道:“那你来这个律所是因为沈律吗?”
沈沂水心头又是一跳。虽然知道三人想试探的是是否有面试黑幕,但她清楚这个问题听在她和谢谦然的耳朵里都有另一重意思。
她于是拿空杯在桌面上轻敲了一下,装作坦然道:“放心好了,我离开省城四年,离开京大还要更久,没听说过京大有这么一号人。她和你们一样,都是按程序进来的。甚至因为她的学历太过优越,我和另一位面试官并没有录用她的打算。是董律一己之力把她拉进来的。”
实习生们纷纷表示理解:“Overqualified了,但现在找工作真的不容易,学历再高,岗位也就那么多。”
沈沂水不知可否,谢谦然则始终保持沉默。
午餐时三个实习生向沈沂水问了许多问题,而午餐前主动加入她们、自称有问题要请教沈沂水的谢谦然,却莫名一言不发。
众人用餐将要结束时,沈沂水接到一个电话,匆匆先离去了。
而三个实习生目送沈沂水离开后,便讨论起其他话题来。
先有一人试探道:“刚才沈律说,谦然是董律一定要招进来的,我今天看到谦然桌上堆了好大一沓文件,都是董律给的吧?”
谢谦然道:“他说今天内要整理完。”
“那整理得完吗?那么多,我们三个人都整理不明白。”
谢谦然摇头:“不行,不现实。我今天能交给他三分之一,他也知道。”
三人观察谢谦然的态度,放松下来:“你可算愿意说话了,刚刚是不是沈律在这里,所以你不敢说话啊?”
谢谦然迟疑片刻,微微点头。
三人笑道:“那你看人可不太行。我们来之前都打探过了,这家律所业务能力最强、人最好的就是沈律了。你跟着的董律……不是我们想说他坏话,我们说了,你也千万别告诉他啊?”
谢谦然点头:“嗯。”
“这家律所,其实总部在你们省城。十几年前,总部经营有了起色之后,就派出几批年轻优秀的律师到北京和上海开拓业务版图。上海那边我们不知道,但听说北京这边经营得也还不错,直到内部开始出现分歧。
“什么分歧,我们也不清楚,但最后那些来北京开拓的元老都走光了,就剩下董律一个。
“后边招进来的人,基本都是董律拿主意,你也看得出来,咱们律所其他人都唯董律马首是瞻。也就沈律敢和他刚一刚了。”